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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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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的殘酷

就在大軍往伊謝爾倫進發的時候,費沙方面傳來一則噩耗,費沙的代理總督官邸發生爆炸恐怖行動,工部尚書席爾瓦貝爾西死亡,軍務尚書奧貝斯坦、費沙代理總督博爾德克及駐守費沙的軍隊司令官魯茲一級上將受傷。

此外比起這則恐怖行動的報告,另一則消息就不是特別顯眼了。

被軟禁看守起來的愛爾芙莉德在爆炸發生的那天失蹤了。

或許是想到一個懷孕的女人,還是沒有基本生存能力的原貴族,估計在這世上生存不下去。況且羅嚴塔爾的事情已過,這個女人也再掀不起什麽風浪來,找不找得到影響不大。守備軍那裏便沒有大肆搜查。

而且目前守備人員不足,只能優先調查爆炸案的發生上。

經過初步推斷分析,犯人很可能就是地球教的餘孽或是現在正隱藏在費沙某個地方的前領主魯賓斯基。

消息傳到萊因哈特這裏,萊因哈特倒是沒有震怒,也沒有停下前往伊謝爾倫的腳步。

雖然心中確是對失去席爾瓦貝爾西這個有才幹的臣下感到惋惜。

萊因哈特下令全軍服喪一日,命工部次長古爾克暫代工部尚書的職務。後續的安排以及工部尚書的國葬將在攻陷伊謝爾倫要塞之後舉行。

與別人不同的是,希爾卻對愛爾芙莉德的失蹤感到了一點隱憂,如果說羅嚴塔爾是她第一恨著的人,那瑪林道夫家就是第二,說不定她下次要針對的人就是瑪林道夫家了。她有預感這個人絕對不會安安分分就這樣隱姓埋名再也不出來。

事實上,希爾大概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擔憂會如此快的成為現實,就在不久之後,當愛爾芙莉德再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帶給她的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個時候的希爾正在送舒坦梅茲去到自己的艦隊。

“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平安歸來。還有我要的信,你還沒有給我。別以為我忘了,只是前段時間事情太多,一時間忽略了。”

舒坦梅茲故作頭疼道:“還以為能躲過去。好吧,等我回來就拿給您。”

希爾笑著點頭,“嗯,我等著。”

戰鬥是以畢典菲爾特和法論海特兩位提督領導的先頭部隊與楊威利艦隊的接觸為開端的。只是經過二十幾個小時的激烈戰鬥,卻是法論海特戰死,畢典菲爾特領著戰敗後殘存的部隊與海因哈特的本隊匯合。

就跟得到工部尚書死亡的消息一樣,萊因哈特同樣為失去這名得力幹將感到惋惜。同時心中隱約多了些莫名的情緒。這些情緒似乎分散了些許他在打倒楊威利一事上的專註。

但還不足以動搖他的精神,所以討伐繼續。

只是又過了幾天,舒坦梅茲戰死的消息傳來,無形中給全軍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閣下說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交給瑪林道夫小姐,還有他妹妹就拜托您了......”舒坦梅茲指揮部唯一的生還者馬克古拉夫少將前來向萊因哈特報告本部的情況時,如此匯報道。

萊因哈特欲言又止地看向希爾,此時現場的其他人也將目光或多或少地落在了希爾的身上。

希爾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狹窄的目光裏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只是微微顫抖的嗓音洩露了她真實的情緒。

“他還...說什麽了嗎?”

“還有這封信閣下讓我轉交給您,他說還要多謝您這一時心血來潮的提議,不然他就再也沒機會了。”

希爾走上前,顫抖的手緩緩接過那封信。眼睛閉了閉又睜開,然後對萊因哈特說道:“陛下,臣去洗手間洗個臉。”

萊因哈特準了的同時,揮手讓眾人退下。

希爾將自己反鎖在洗手間內,緊緊攥著手裏的信,心中的難過無處宣洩。

“都告訴過你了,活著才能盡忠,才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你這樣怎麽讓我跟瑪麗嘉交代,跟你的未婚妻交代......”

說完,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等回來的時候,希爾已經整理好了情緒,除了眼角有些許紅之外,看不出其他異常。

倒是萊因哈特一個人坐在指揮席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微垂著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麽。

看到希爾過來,輕聲開口道:“你是否覺得朕做錯了?”

好一會兒才見到希爾輕輕搖了搖頭,“兩軍交戰,各為其主,誰說的清呢。況且臣尚不知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又如何評判陛下。”

聽完,萊因哈特低低地笑了,“便是錯了又如何,贏下這場戰鬥,徹底統一全宇宙就會成對的了。”

話是這樣說的,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帝國軍不說處處被轄制,但也未曾占據過上風。以兵力上的懸殊來衡量,帝國軍是失敗的那一方。

戰鬥到了後面,由於信息的混亂,伯倫希爾的接收室甚至收到了米達麥亞戰死的消息,當然很快證實了是謠言。

但也讓萊因哈特心中的裂縫越來越大。

當再一次的戰損傳來的時候,希爾對萊因哈特說道:“陛下,休兵吧。這場戰鬥,不管過程怎樣,您一定會贏。”

萊因哈特猛地看向希爾,隨即笑了,眼睛裏卻蘊藏著猛烈的風暴,“既然朕會贏,為什麽又要現在休兵?”

希爾不閃不避地說道:“因為我軍兵力補給充足,而楊提督只能在有限的存量之內戰鬥,所以即便用人海戰術也能將對方耗死。可這樣得到的勝利是陛下想要的嗎?”

希爾的話深深地戳中了萊因哈特的內心,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這都是事實。但事實往往讓人很難接受,即使胸襟再開闊的人也不例外。

所以萊因哈特不知道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還是在發洩內心的失落,說道:“秘書官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直接往人的痛處上戳。”

只是一個小時之後,停戰以及要求會談的命令不僅下發到了帝國軍這裏,也傳給了楊威利一方。

不提楊威利一行收到這條通信文是多麽的驚訝和欣喜,因為這本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將皇帝拖到談判桌上。

而下達命令的人,此刻正臥病在床。

萊因哈特發燒了。

還是突如其來的發燒,連隨行的禦醫團都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麽。只能含糊地歸結為行軍勞累,指揮戰鬥耗費心神過度。好好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萊因哈特揮手讓他們都下去,轉頭就看到希爾那副連雙方交戰的時候都沒有的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得玩笑道:“秘書官小姐不必自責,朕不會將生病的責任歸咎給你的。”

“陛下,您還有心情開玩笑,臣都要擔心死了。”

萊因哈特看她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不由得心頭又暖又軟。

“放心吧,朕沒事。”

他大概知道自己這場病癥從何而來,源於他心中的那條被撕扯地越來越大的縫隙吧。後世一定會有人批評他是好戰分子,腳踩無數鮮血,無論是敵方的還是己方士兵的鮮血。他不否認只有馳騁在宇宙中的時候,他才是自由的,他的心才能有所謂的安全感。

但不代表他對那些犧牲沒有任何的觸動。

萊因哈特略帶著自嘲地說道:“或許是為了讓朕盡快結束這場戰鬥,所以才讓朕生病的吧。”

似乎是為了要印證萊因哈特的話,才只過了半天多的時間,萊因哈特不過睡了一覺,體溫就恢覆了正常,人也重新充滿了精神。

希爾一方面為他的恢覆松了口氣,一方面開始懷疑起,他的身體應該不會再如原書中寫的那樣出問題了吧?

細數起來,從去年到現在他也才只生過兩次病,她當然不是盼著他生病,只是以正常人的生病概率來看,這是正常的範圍。

什麽頻繁發燒,根本就沒有。

所以她有理由判斷,他的身體處在一個健康的水準。

陷入沈思的希爾沒有註意到萊因哈特不知道什麽時候回頭看向了她,並語帶調侃道:“秘書官小姐,喊了你幾遍都沒應,眉頭蹙的這麽高,是對朕有不滿的地方嗎?”

希爾這才回神,忙道:“抱歉,陛下,臣想到了些事情,走神了。還請您見諒。”

說著話的時候,希爾心中暗暗決定不管怎樣都不能掉以輕心。直到他度過死劫。

楊威利這邊,雖然一開始對收到皇帝的停戰,會談消息很是驚訝和欣喜,但冷靜過來之後,又開始懷疑,這是否是個引誘他們的司令官離開伊謝爾倫,再派人暗殺的陷阱。

畢竟皇帝的兵力和補給要遠遠在他們之上,就像希爾所說的,耗也能耗死他們。況且以皇帝的驕傲,沒理由在這個時候主動提出會談。

當然也有人說,以皇帝的驕傲不屑於做出名為會談,實為暗殺的事情。

楊威利也是認同這一點的,況且這個機會實屬不易,錯過了,或許就再也沒有和皇帝坐下來談判的機會了。

所以楊威利還是來了。

很快帝國這邊就得到了伊謝爾倫肯定的回覆。

此時萊因哈特正在和希爾下立體西洋棋,聽到這個消息後,問希爾道:“如果楊威利拒絕了,秘書官小姐該怎麽收場?畢竟是你建議朕休戰和談。”

希爾肯定道:“他...楊提督他不會,因為他知道這是陛下給他的唯一的機會,若是錯過了,伊謝爾倫只有覆滅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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